王宝玉坐在大厅中间的兽皮椅子上,洞莫束手站在一边,可见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王宝玉摆手笑道：“洞莫,坐下说话吧,你好歹也是一国之王,不用畏畏缩缩,”
“不敢,大王神采令人肃然起敬,不敢失礼,”洞莫垂手说道,
“嘿嘿,这话说的挺虚伪,刚才拒绝我们的傲慢姿态跑到哪里去了,坐吧,坐吧,你站着我也别扭,”王宝玉向下压压手,
“洞莫悔之莫及,本想依靠匈奴,却反成负累,非我不愿归降大汉,只因大汉相隔遥远,匈奴骁勇难敌,”洞莫一边坐下,一边尴尬的解释,
“这回你们不用怕了,他们五万大军,剩下了不足一万,想必一时半会儿不敢來了,”王宝玉道,
洞莫惊愕的张大了嘴巴,他原本以为匈奴只是打不过逃走了,沒想到差点全军覆灭,而王宝玉的军队人数好像沒有多少伤亡,这究竟是如何完成的呢,
洞莫也暗自庆幸,幸亏及时投降,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车师可能会因此灭族,于是再次跪倒,恭敬叩拜道：“洞莫愿意率领全体族人,重新归降大汉,年年纳贡,岁岁称臣,”
“大汉早就沒了,你还归降个头,”王宝玉道,
“如此便归降大王,任由驱使,”洞莫又说,
“不用总是下跪,起來吧,”王宝玉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洞莫刚刚坐好,一旁的胡昭开口道：“我军需要物资,还望车师王筹集一二,”
“这,洞莫尽量办妥,族人只留下过冬的粮食,其余皆可带走,”
洞莫还是有些不情不愿的,一脸小家子气,说话底气都不足了,顿时惹來李谦的鄙夷,好了伤疤忘了痛,汉兴王还沒离开呢,
王宝玉呵呵一笑,说道：“洞莫,我不会白占你的便宜,实在是远道而來,准备不足,这样吧,那些匈奴的战马给你一百匹,我还带着些珠宝玉石,也可以给你留下一些,就当做我们买你的,”
洞莫眼中闪现出泪光,郑重的拱手道：“感谢大王恩典,洞莫永不相忘,”
随后,洞莫立刻出去张罗,整理出两百车粮食,这几乎是整个车师国库存的三分之二,但他却丝毫不觉得亏,要知道整个车师国,战马也不过几十匹而已,两百车粮食,绝对不能换來一百匹战马,
王宝玉又吩咐给洞莫留下了一些珍珠和祁山玉,洞莫更是乐得嘴都合不拢,这些都是上等珠宝,可用來与他国交换,因祸得福,这回算是赚大了,
李谦一脸的不满,不好意思埋怨王宝玉东西买贵了,暗中敲打洞莫别光顾着捡便宜,洞莫连忙又聚集了很多干草,命人饲喂西征军的战马,
李谦双手交叉腹部,眼睛上翻,对于洞莫的做法不置可否,洞莫十分为难,这已经是他能够拿出的最大诚意了,但是从李谦的表情上看,他做到这些,还是远远不够,洞莫灵机一动,又想到了一个取悦王宝玉的方法,
王宝玉大军并沒有急着离开,就在雅尔城住了两日,第三天,王宝玉正跟将士们商议下一步的行军计划,洞莫來了,当众提出了一个建议,
“西域各国早年曾有一个习俗,尊一人为圣王,大王神威盖世,恳请担当车师圣王,以供族人敬仰,”洞莫认真的说道,
“扯淡,”王宝玉摆了摆手,“我就是路过而已,不能留下,再说,我也沒兴趣跟你争夺职务,”
“圣王只是封号,供敬仰而已,还请不要推辞,”洞莫道,
听这意思有点像倭国的那个天皇的封号,王宝玉扒拉手指头算算,自己的头衔可是不少,汉兴王、蜀汉皇叔、倭国天皇、还有个斯拉夫王,想想都觉得头大,
“大王,洞莫一片真心,族人也盼望有圣王出现,”洞莫见王宝玉犹豫,再度恳求道,
“我沒兴趣,还是安排个别人吧,”王宝玉摆手道,
哎,人家嫌车师太小,当圣王掉价,人就容易犯这样的毛病,送礼送不出更着急,洞莫满心诚意,眼珠一转,又说：“请大王推举一人亦可,”
皮球又踢过來了,看來不答应显得很不礼貌,王宝玉想了想,问身边的马超,“兄长,要不你來当这个车师圣王,”
“宝玉,我只有不足一年光阴,名利早成浮云,”马超低声道,
王宝玉又看向了飞云鼠,这家伙倒是眼神贼亮,显然是动了心,不由往前站了两步,堆上笑刚要说话,一阵香风飘过,马云禄抢先站在王宝玉跟前,款款轻施一礼,笑嘻嘻的说道：“宝玉,臣妾愿为大王分忧,”
王宝玉憋不住笑,这哪里是分忧,分明是想跟其他姐妹显摆,不过,马云禄跟了自己这么多年,战功无数,也沒有太实际的回报,是应该鼓励一下下,
飞云鼠满脸落寞,打仗马超抢功劳,封赏马云禄占头功,啥好事儿都是他们马家的,飞云鼠心中有些不服气,斜眼瞅了马云禄一样,马云禄大眼睛眨巴两下,回头笑问道：“飞云将军,你可是有话要讲,”
“嘿嘿,该讲的云王妃不都讲了吗,”飞云鼠讪讪的笑了两下,缩缩袖子往后站了站,算了,无非是个头衔而已,但是兄长的这些嫂子们可是一个都不能得罪,难保不给小鞋穿,
“洞莫,这位是我的媳妇马云禄,品行端庄,团结妯娌,武艺超群,官职是将军兼王妃,你看让她担任你们这个车师圣王如何,”王宝玉笑着问道,总觉得这像是一场闹剧,
“既然是大王家室,便与大王一体,自然可担任圣王,”洞莫满口答应,这可是王宝玉的媳妇,不答应只怕也不行,
“好,那你就去准备仪式吧,明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王宝玉催促道,
洞莫退了出去,立刻开始召集族人,城中的广场上,有一个八角形的高台,正是洞莫封王时搭建的,
沒过多久,几名车师族女子托着珍贵的圣王服饰走了进來,要为圣王更衣,胡昭、飞云鼠等人连忙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