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陈康杰这次那么急.是要急着去看他的师傅庹志寒.他刚刚接到的那个电话是庹志寒的儿子庹西瑞打來的.说庹志寒昏迷入院.
陈康杰与庹志寒一项都是书信往來.因为庹志寒住在乡下.不方便打电话.陈康杰说出钱给他老人家拉条电话线老人也不干.不过陈康杰写信的时候.还是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师傅了的.有急事的可以找得到.
庹志寒对陈康杰來说.不仅仅是一个师傅那么简单.同样也是亲人.虽然教授陈康杰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无微不至.自己的平生所学几乎都交给了陈康杰.现在他病危住院.陈康杰怎么可能不赶紧去看一眼.还参加什么比赛.
古语有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庹志寒每次会信给他.都要问这问那.
这么多年來.陈康杰由于各种原因.沒能前去探望师傅.他已经够惭愧的了.要是现在还不抓紧去.他怕他会后悔一辈子.
这种军用运输机采用4台d-301m涡扇发动机.比起民航客机來.噪音大了很多.坐在机上的陈康杰感觉很不舒服.只是这时候他也不挑三拣四了.而熊自强他们倒是表现正常.这种运输机作为当前我国的主力运输机.他们坐过多次.早有感觉和适应.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航程.飞机降落在旧个与自蒙之间的一个军用机场.这是空军44师某团的驻地.
陈康杰他们走下飞机.看到机场上停了不少j-8歼击机和少量的军用直升机.
本來陈康杰是要飞春城.他根本不知道这边有机场.是在上机的时候.他给那位中校说目的地是要去旧个.那位中校才建议飞这边的.时间上比从春城那边坐汽车过來节约了两个小时.
“谢谢你了.谢谢”.分别之时.陈康杰握着那位中校的手很感激.
人家不但将自己送到这里.还联系当地用两辆军用吉普车将他们送到40公里外的旧个.要不然.这个机场本來就在荒郊野外.他们出去了有钱都打不到车.要是坐马车牛车什么的.那还不猴年马月啊.
“不客气.一路走好.我这就回去了.还有任务”.
两辆军用吉普在并不十分平整的县域公路上跑了40分钟.终于将陈康杰他们一行人送到旧个人民医院.
医院主楼前的病人或者医护人员见到两辆正牌的军人以较高的速度开进來并且急速刹车.纷纷后退避让.
“哥们.我现在沒时间.等我有事情.我请你们喝酒”.下了车的陈康杰对开车送他们的军人丢下一句话就朝主楼内跑去.
“护士.请问庹志寒先生的病房在几号”.陈康杰扑向大门正对的咨询台.挤开一个正在咨询的男人就问咨询台里面唯一的工作人员.
这个男的被挤开了.顿时就想发火.可是看到陈康杰后面站着的熊自强他们.什么话也沒说.闭嘴了.
那位护士小姐直接被陈康杰的举动吓到了.两秒后才回过神：“对.对不起.我这里不知道.你.你要到左边那个窗口才能问到”.
顺着护士小姐的手指.陈康杰來到左边过道逸哥带有铁栅栏窗口.里面有两个白大褂正在热烈的聊天.
“医生”.
“医生”.
“要交什么费.”.陈康杰连叫了两声.才有一位中年女人不情愿的停下话头搭理他.
“我不交费.我就想问...”.
“不交费请让开.别影响我们工作”.人家根本不会因为陈康杰帅就给他面子.
“请帮忙查一下庹志寒先生在哪个病房.”.陈康杰怀着极大的耐心问出自己要问的问題.
可是人家根本就当沒听见一样.两个老女人还在纠结于要不要与参加一个同学的葬礼.
陈康杰忍不住了.退后几步.然后向前跑动.跳起來一脚踹在那铁栅栏上.“哐当”一声响.玻璃差点震破.两个正热聊的老女人被吓住了.旁边路过的人也被惊扰.纷纷驻足往这边看.
“工作.工你妈个头啊.你他妈的不务正业.我看就该你们两个的葬礼了.”.陈康杰气得破口大骂.
“你骂谁呢.你以为一凶我就怕你啊.”.刚才应了陈康杰一声的那个妇女也不是吃素的.现在火气也上來.沒空聊天了.
“就骂你了.你他妈的.问你一下庹志寒在哪个病房.狗日的聊死人聊个沒完.欠骂.”.陈康杰挽起袖子.也像一个泼妇了.
“小杰...你是陈康杰.你那么快就到了.”.这时候一个围观的中年男人來到陈康杰的身边.
“哦.我是...你是庹...”.能这么叫自己的.陈康杰想不会有别人.一定是庹志寒的儿子庹西瑞.可是陈康杰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
从年龄上.陈康杰应该称他为庹叔叔.可是.他父亲是陈康杰的师傅.辈分上应该称庹大哥.有点乱.
“叫我庹大哥吧.走.在这边三楼.跟我走吧”.庹西瑞把住陈康杰的肩膀.
庹西瑞是在庹志寒昏迷苏醒一次的时候让他打电话的.看着笔记本那一页写着“徒弟.陈康杰....”.后面是电话号码.庹西瑞才知道陈康杰与他父亲的关系.
陈康杰不再搭理还打算与他谩骂的那个老娘们.跟着庹西瑞上了医院右边的一栋楼.在304病房.终于见到了身上插满管子的庹志寒.
“师傅.你怎么了.小杰不孝.这么久才來.师傅.你醒來啊...”.陈康杰跪在庹志寒的病床前.哭了起來.
这是熊自强他们这些跟随多年的身边人第一次见到陈康杰如此哭泣.受到感染.每个人眼睛都湿湿的.
躺在病床上的庹志寒比起于陈康杰分别的时候衰老了很多.发根变白了.脸色蜡黄.正输液的手臂也显得浮肿.
“小杰.起來.起來.父亲可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庹西瑞想将陈康杰拽起來.可是他发现自己拉不动.
“师傅.对不起.师傅.小杰來了.你醒來啊...”.陈康杰越哭越伤心.弄得庹西瑞的眼泪也掉了下來.
“小杰.快起來.有什么话坐在椅子上说.父亲昨天14个小时沒有苏醒.今早醒來了十分钟.就叫我打电话给你.想看看你.后來又昏迷了”.庹西瑞边拉陈康杰边说道.
这时候不用他拉.陈康杰唰的就站起來了.袖子擦了一把眼泪.两手抓住庹西瑞的臂膀：“庹大哥.师傅是哪里不舒服啊.告诉我”.
“父亲以前身上就有多处伤口.不过身体一直很好.但是前几天外出回來.淋了一场雨.然后就高烧不止.刚开始以为打点针吃点药就好.沒想到前天出现了昏迷.送到这里检查之后.医生说他胸腔内有炎症...”.
“那就赶紧治疗啊.医生呢.我去找医生”.陈康杰一甩手.
“医生已经在尽力了.这边的医疗环境就这样”.
陈康杰看了看这里的环境.确实不怎么好.墙壁都有点剥落.仪器设备也有些老旧.
“那我们马上转送到春城去”.陈康杰立马说道.
“不行.这个我想过了.但是现在他的身体很虚弱.经不起移动.医生也建议不要移动.怕有更大的意外”.庹西瑞说的意外时什么.陈康杰很清楚.
陈康杰捏了捏自己的鼻子.然后马上就想到一个办法.“庹大哥.你先照顾一下师傅.我到外面打个电话”.
想到陈康杰能够从接到他的电话到现在三个小时.就能从千里之外的筑城赶到这个小县城.庹西瑞不用想就明白陈康杰的能力非凡.一定是去想办法去了.
陈康杰走到病房外.从熊自强那里拿过电话和香烟.到了走廊的最里头.点上香烟拨通了梁敏宽的电话.
“小杰.你好啊.怎么有空给我老人家打个电话啊.”.梁敏宽一看是陈康杰的电话.就开起了玩笑.
只是这个时候.陈康杰根本沒有开玩笑的心思.“梁伯伯.有个事情要你帮忙一下”.
“嗯.什么事啊.”.听陈康杰语气上沒有开玩笑的意思.梁敏宽也收起了那种想法.
“我现在在彩云省的旧个.我需要一个好的医学专家组.请你从省城那边帮忙一下”.陈康杰径直说道.
“小杰.是不是你出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听说需要医学专家组.梁敏宽的心也悬了起來.他还以为是陈康杰哪里不舒服.可是一想也不对.陈康杰不是还能和他好好打电话嘛.
“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他的情况是这样.他身上本來有多处伤.后來淋雨发高烧.然后就......”.陈康杰将庹西瑞告诉他的情况转告了一遍给梁敏宽.只有让他了解是什么情况.才知道找哪方面的人员.“最好连医疗设备一起送來.这边的设备老旧了”.陈康杰最后补充道.